文青導演 Paul T. Anderson,加上三屆影帝丹尼爾戴路易斯的謝幕之作,本片當然不是「霸氣總裁愛上村姑」或「有錢老伯幻想麻雀變鳳凰」式的愛情瞎片,也沒有失控變成驚悚的 Amazing Amy。它講一個「古怪」的愛情故事,一名才華洋溢、性格乖僻,專門為歐洲上流權貴設計禮服的設計師雷諾斯,身邊總不乏紅粉知己提供他創作靈感與情感需求,卻又很快對對方感到厭煩。姐姐絲蘿極具商業頭腦,是絕佳的事業夥伴,但說話帶刺、大權獨攬,和弟弟像是共生依附關係。直到直率無禮的鄉下姑娘艾爾瑪出現,讓情況改變...
艾爾瑪在這段感情開頭相當弱勢,雷諾斯時常對她的言行挑三揀四,甚至抱怨她抹奶油的聲音使他無法思考。但是在艾爾瑪出奇的堅毅與周旋之下,雙方的勢力竟然開始消長,她觀察到雷諾斯需要呵護的心靈渴望,兩人主從地位產生波動,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怪病以及夢見穿著婚紗的母親鬼魂後,雷諾斯竟然向艾爾瑪下跪求婚。
雷諾斯和艾爾瑪彼此折磨,卻又彼此救贖。保羅導演告訴我們:愛一個人即使遍體麟傷,還是願意沉浸在這樣的瘋狂裡,就像男主角最後的那一抹詭異微笑。艾爾瑪明明就不是雷諾斯心中的完美女人,卻讓他的人生完整,而愛與虐的界限,決不如外人想像般簡單。這段看似水裡來、火裡去的病態畸戀,卻能以優雅如詩的影像、音樂與深邃的表演形式,造就出難以言喻的浪漫,這才是厲害之處。
訂製服是隱喻,暗喻情感關係與婚姻。訂製服充滿算計與功能性,也充滿階級與禮教規範,目的是要讓人被矯正身形、要得體好看,受到大眾的喜愛。但是它可能讓你不會舒服自在,甚至緊繃窒息。它是要讓你更符合社會的需求,去變成別人希望你成為的樣子。然後漸漸地,你就習慣了。愛情無法訂製、樣貌萬千,每一段成功關係背後,都有妥協與犧牲。如果愛會破壞我們和世界的界線,使我們一次次地受傷、癒合,成為不同的自己。那麼,我們還願意清醒地去愛嗎?
《霓裳魅影》給我的感受,正如同電影中那看不見的針線,慢慢地滲透到我的心裡,充滿後勁、意猶未盡。
※電影金句:
「給飢餓男:我叫艾爾瑪。」
「他的工作讓我變得完美,我遇上對的人。也許,每個穿上他衣服的女人都如此想吧。」
「我就像個傻子整天坐在這裡苦等!」「等什麼?」「等你拋棄我。」
「我想用我的方式瞭解他,用我的方式愛他。」
「我要你無助、柔弱、開放,只有我能幫助你,然後你會再次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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