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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電影背後的台灣與滿洲國系列(2)從悲情城市到返校

 「黃昏時候,在樹葉散落的馬路上, 目送你的馬車,消失在遙遠的彼方。 在充滿回憶的小山丘上, 遙望他國的天空, 憶起在夢中消逝的一年, 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馬車的聲音,令人懷念, 去年送走你的馬車,竟是永別。」-<幌馬車之歌> 1950年十月十四日,台灣「白色恐怖」期間,前基隆中學校長鍾浩東先生,一邊低吟這首美麗而哀傷的歌<幌馬車之歌>,一邊緩緩地走出牢房。伴隨他腳上鐵鍊的拖曳聲,牢房裏也慢慢響起了相同的歌聲,在槍聲響起之後、仍然不斷迴盪。 這個故事,啟發了侯孝賢導演拍攝《悲情城市》,之後再出現於《好男好女》與《返校》的劇情當中。而在前篇文章,我們曾提及《原鄉人》作者鍾理和,他正是鍾浩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而鍾浩東的夫人蔣碧玉,是蔣渭水的義女。 《悲情城市》電影中後段,梁朝偉扮演的文清目送同房難友吳繼文、蔡東河赴刑場,隨後監獄裡響起肅穆的送行合唱,聽不懂歌詞,因為是用日文唱的。對國民黨政權感到絕望的左翼青年,選擇舊殖民國的流行歌曲來結尾人生。九一八事變之後,在日本丶台灣掀起了滿洲熱潮,這首<幌馬車之歌>就是歌唱滿洲,充滿異國情調的歌曲。 侯孝賢1995年的《好男好女》,被稱為台灣三部曲的最終曲,以藍博洲的報導文學《幌馬車之歌》改編,由林強與伊能靜領銜主演。三段是影片的內容:其一,戲中戲。40年代,台灣熱血青年蔣碧玉與鍾浩東,為追求真理,歷經艱險投奔抗日隊伍,將他們純真的愛獻給了祖國;其二,現實。90年代,女演員梁靜遺失了她的日記本,裡面記載著她在名利場上剪不斷理還亂的人際關係;其三,回憶。染有毒癮的梁靜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但這段記憶苦苦纏著她。她不知這是愛情,還是一時的衝動? 戲中戲取材自真人真事。蔣碧玉和鍾浩東,這對浪漫的年輕戀人,為了參加祖國的抗戰,從台灣投奔大陸,好不容易尋找到廣東的抗戰部隊,卻被當成日諜險遭不測。之後他們被編配到山區從事組訓工作,因此把出生半歲的長子忍痛送人。在大陸期間,他們漸漸明白了近代史上的國共鬥爭。因此抗戰勝利,他們返回台灣,鍾浩東擔任基隆中學校長,於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中,目睹了國民黨政府的血腥鎮壓,在極度失望下,加入中國共產黨,印光明報、搞組織。四九年秋天,他們夫妻被捕,史稱基隆中學事件。 蔣碧玉說鍾浩東在他們相識時,教她唱這首<幌馬車之歌>。鍾浩東很喜歡這首歌,說他每次唱起這首歌,就會忍不住想起南部家鄉美麗的田園景色...

隱藏在電影背後的台灣與滿洲國系列(1)藝旦詩人:王香禪

  「所謂最好的時光,指的是一種不再回返的幸福之感,不是因為它美好無匹從而我們眷戀不休,而是倒過來,正因為它永恆失落了,我們於是只能用懷念來召換它,它也因此才成為美好無匹。」-唐諾 侯孝賢電影《最好的時光》裡面有三段故事,當中第二段「自由夢」,用默片加字幕的方式,講述一名崇拜梁啟超的詩人與藝旦間的愛戀故事,故事背景在1911年的台南府城。 「自由夢」全篇雖無對話聲,但佐有彈唱樂器聲,並剪入字幕,帶來濃厚的懷古風。藝旦賣藝賣身有各式緣由,最大的想忘是被恩客贖身以身相許,從未享受人生的她們只要能離開青樓,似乎再苦都願意嚐試。片中女主(舒淇)婉言表達自己對幸福和自由的想望,然早有家室的詩人(張震)可以出錢幫別人納妾,但不願違背信念自己納妾。 藝旦體認到詩人心意,她哀嘆自己的人生,又能如何?詩人想到馬關條約時流淚,想著救國卻沒有考慮過拯救她的人生。自由夢的對比強烈,被日人統治的台灣對上藝旦青樓的命運,孰者可救,孰者不可救?在道德與自由之間,在習俗傳統與人性情愛之間,多少人把頭一別,一切推給時代,推給命運。 這段感情故事影射的人物是王香禪與連橫。沒錯,就是連爺爺的爺爺。 王香禪何許人也?廿世紀初年大稻埕知名藝旦,出身在六口的魚販之家,家境清寒。她無緣接受教育,卻能與文人雅士相互酬唱,風光地登上小報版面,名噪一時。她能唱京戲,雅愛詩文,曾隨台北宿儒趙一山學詩,藝名頗高。臺灣早期文人梅生曾說:「臺灣女子能詩,在有清二百餘年間,並不多見,若有,當以蔡碧吟、王香禪為翹楚。」後來連橫看到她寫的詩,忍不住讚嘆,甚至收為女弟子。日後在布袋戲大師李天祿的《戲夢人生─李天祿回憶錄》中,對這位「文采動人」詩伎的風流韻事,還念念不忘。在那個文明與摩登交會的紫色年代,王香禪更被譽為「台灣三大美人」之一。 日治時期的藝旦,必須通過考試,取得「鑑札」才能正式掛牌營業。根據史料所記載,一名藝旦的月收入可高達4、500元,而一名製茶女工最高卻只有25元,對老鴇而言,更是可圖的暴利。當時大稻埕的蓬萊閣、江山樓,是不少仕紳名流樂而忘返的天堂。藝旦的衣著打扮總走在時代尖端,加上不凡的談吐,高雅的舉止,即便是閨秀名媛也未必能及。只是人前的風光,難敵背後不為人知的辛酸,即使標榜賣藝不賣身者,還是難脫「操持賤業」的烙印。她們在婚姻的道路上,也走得比一般人坎坷;少數幸運的,嫁作商人婦,還有些等到人老珠黃,最後下海...

一篇文章教你認識五十四位導演

  七、八兩個月疫情雖有降溫,我大多還是躲在家裡,看了15部電影。裡面佳片不少,卻提不起勁寫作。直到看到一篇轉貼自PTT的文章「國王死了,然後xxx」,因此技癢,自己重寫一篇。(歡迎大家一起說明補充) 老婆死了,老公發現她其實是個男的,是阿莫多瓦; 老婆死了,老公在喪禮上高調宣佈出櫃,是李安; 老婆死了,老公利用時空轉換器想回到過去把老婆救回,是克里斯多夫諾蘭; 老婆死了,遠鏡頭,景框中老公對著荷花池發呆一下午沒動,是侯孝賢; 老婆死了,老公在喪禮上與朋友談論人生與愛情有甚麼道理,是侯麥; 老婆死了,老公打開過期的鳳梨罐頭,坐在沙發上獨白,是王家衛; 老婆死了,窗外有人吹著陶笛,老公在街上遇見一個和老婆長得一樣的女人,是奇士勞斯基; 老婆死了,老公在主臥裡掛滿了紅布條飄揚,是張藝謀; 老婆死了,喪禮中衝進一群黑衣人,把老公跟現場的人全部開槍打死,是柯波拉; 老婆死了,老公蓋上棺木的同時一群白鴿飛上天空,是吳宇森; 老婆死了,老公高聲唱歌劇之後變成一支隨身碟,是盧貝松; 老婆死了,老公仰天長嘯大吼:「這是他媽怎樣的驚喜啊!」,是姜文; 老婆死了,老公喋喋不休和朋友、家人討論她的可能死因,是伍迪艾倫; 老婆死了,老公把心愛的吉他砸了,大罵「去你媽的人生!」,是魏德聖; 老婆死了,岳父拿著一把長獵槍,直接把老公的頭打爆,是克林伊斯威特; 老婆死了,老公和家人一起在廚房做菜懷念老婆,是是枝裕和; 老婆死了,老公捧著骨灰罈一個人走在沙漠裡,是文溫德斯; 老婆死了,老公穿上亡妻衣服淋著雨坐在大安森林公園哭泣,是蔡明亮; 老婆死了,老公發現屍體上被白雪覆蓋,而且她的指頭不見了,是柯恩兄弟; 老婆死了,老公發現時間突然暫停,於是開著公車把老婆載到海邊,是陳玉勳; 老婆死了,老公看見無人駕駛的靈車以及沒有指針的時鐘,是柏格曼; 老婆死了,老公發現她是天地會冒牌貨,腳底還寫著「反清復明」,是王晶; 老婆死了,老公做夢發現老婆是被謀殺,最後又發現自己是兇手,是大衛林區; 老婆死了,老公對前來採訪的記者做鬼臉,然後一腳把記者踹開,接著就去打麻將,是周星馳; 老婆死了,老公被水底女妖拖下水一起生活,是吉勒摩·戴托羅; 老婆死了,老公發現兇手躲在他家地下室,而且裡面住了不只一個人,是奉俊昊; 老婆死了,老公突然對著屍體開槍,口中不斷駡髒話說:「該死,妳怎麼這樣就離開我!」,是昆汀塔倫提...

電影中難忘的探戈雙人舞 BY 羊男的電影記憶

  第12名:《印度支那》(indochine)  https://youtu.be/97Esl2LedIg 第11名:《巴黎最後的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 1972 https://youtu.be/Q2bccoTKAqI 第10名:《鯨魚與情婦》( La Puta y La Ballena ) 2004 https://youtu.be/oRl20XLPufA 第9名:《魔鬼大帝:真實謊言》(True Lies) 1994 https://youtu.be/7ydRwCf9Qyw 第8名:《史密斯任務》(Mr. & Mrs. Smith) 2005 小布夫婦真實寫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RO_Q3NkD8 第7名:《獨領風潮》(Take the Lead) 2006 https://youtu.be/6lAKlYTQVKY 第6名:《揮灑烈愛》(FRIDA) 2002 https://youtu.be/06u-a5jmi6o 第5名:《探戈狂戀》(Tango) 1998  Carlos Saura https://youtu.be/sP8I8NIoAqI 第4名:《蒙面俠蘇洛》(The Mask of Zorro) 1998 凱薩琳麗塔瓊斯顏值最高時刻 https://youtu.be/kaJv6L8vF-Y 第3名:《來跳舞吧》(Shall we dance?) 2004 翹臀珍 https://youtu.be/b24a_2NPleg 第2名:《愛,隨心所欲》(Easy Virtue) 2008 https://youtu.be/XD9BOBZKXOw 第1名:《女人香》(Scent of a Woman) 1992 https://youtu.be/F2zTd_YwTvo 同場加映:如果不限舞種  我最記憶深刻的雙人舞是《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 裡面的'I Want To Dance'  BY Uma Thurman, John Travolta https://youtu.be/o5qXCzknxn8 以及懷念《縱橫四海》裡面的哥哥與紅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Ssl...

2020金馬影展:美國《游牧人生》(Nomadland)

2020羊男的第一名電影出線了,沒有想到一位38歲的中國女導演趙婷可以拍出情感如此充沛、詩意與人文關懷的Masterpiece。 「你無家可歸嗎?」「我不是沒有家(homeless),我只是沒有房子(houseless) 。」 芬恩開著一台白色廂型車,車內承載了她日常所需一切,還有過往珍貴回憶。她四處漂泊,隨著季節更迭到處打零工,身邊的人邂逅、揮別,相遇、分手。面對生活的艱困、內心的掙扎,她都必須獨自咬牙克服。儘管有親情呼喚,家庭的溫暖也向她招過手,她依然堅定地踏上屬於自己的旅程。 「我和老波沒有自己的房子和小孩,他死了, 如果我打包一切就此離開,彷彿他從來不曾存在過,我不能這樣做。」 2008年美國金融風暴衝擊、工廠紛紛關閉後,出現了一群全新的游牧工人階級。他們損失了退休金、或失去住房,導致晚年不夠錢租房子,從而被迫住在房車裏面浪跡天涯。芬恩知道自己活在回憶裡,但是不願意離開,她說記憶是永遠活在心裡的。他愛老波,即便他先行脫隊,但芬恩擁有兩人共同的美好回憶。就像他們眺望著一個漫長而醉人的夕陽,瞬間即永恆。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大家都說路上見,好像會再見面,永遠沒有最終的告別。」 為了繼續活下去,你願意放棄生活中的哪個部分?以車為家的新型態生活不完全是迫於無奈,也不是自欺欺人,這群人在進行一種新的美國拓荒:在一個未知的新經濟領域裡,反對消費主義的條條框框,他們之間是相濡以沫,亦是互相扶持。這本來應該是令人心碎的失敗美國夢摹寫,但卻被法蘭西斯麥朵曼富有層次的表演演活了。貧困處境中,人並非全然虛弱、消極;而是存在於此刻,說著、笑著、愛著,不屈服於現實,活著,就還有希望。 「戒指是個圓形,沒有終點。有時候你想把他拿下來,也拿不下來。」 趙婷鏡頭下的壯闊無垠美國地景,有點馬力克、有點肯洛區,彷彿就是人生所有苦難的答案。那是我們永恆追尋的蒼茫和絕美,永遠向我們敞開、等著引領我們前往下一個階段,即便我們只是孤獨的存在。 絕美的攝影加上配樂的動人,會讓你久久無法忘懷。 奧斯卡最佳影片《游牧人生》官方預告 我們路上見

2020電影筆記:台灣《孤味》(Little Big Women)

 「孤獨並不是來自身邊無人。感到孤獨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一個人無法與他人交流對其最要緊的感受。」——榮格 徐若瑄在受訪時提到,加了淑芳阿姨的賴之後,每天都會收到早安長輩圖。某次她跟阿姨玩笑地說可不可以不要再傳,結果阿姨笑說她現在獨居,如果有一天她沒有再傳圖,請大家要到她家裡去關心! 孤味的反面是什麼?是家味。 原先我遲疑地以為,婆婆媽媽的通俗劇會好看嗎?沒想到一個新導演竟然拍出了台南林家的在地醍醐味,用很輕巧的方式在講女人的故事與心事。我想起了《飲食男女》丶《海街日記》丶《橫山家之味》,還有《四千金的情人》跟《小婦人》,都是以「家」為主體的好電影。 許承傑執導的《孤味》,改編自他外婆的故事,描述在台南經營餐廳的主角林秀英即將七十大壽,卻在生日這天得知離家多年的丈夫病逝。近廿年來,她獨自在路邊攤賣蝦捲養大三個女兒,甚至開了餐廳,但她從未簽下離婚協議書,因此仍有權主導丈夫的後事。即使孩子都成人了,秀英對丈夫仍懷有很大的怨念。 「我一輩子做牛做馬,沒有聽過妳跟我說一句謝謝。」「我打拼一輩子,把妳們一個個扶養長大,卻輸給一個,二十年不曾跟你們聯絡的爸爸。」 《孤味》一開場頭鏡頭是漁港裡鮮魚去鱗片的畫面,老太太秀英登場自信滿滿地在傳統市場遊走,一攤攤挑選合意的海鮮,接著買了十斤的火燒蝦,還忍不住拉出一隻肥美的龍蝦,當女兒的家常早餐湯品,再霸氣地擅自變更么女佳佳原本規劃好的晚餐菜單。 小女兒都要接餐廳事業了,但秀英還是事必躬親。身為單親的辛苦經驗,讓她習慣獨自掌控一切,這個「強勢」就造成了自己與身邊親人的壓力與痛苦,有人選擇逃避,有人與之對抗。她因為而堅持而成功,卻因為頑固而疏離女兒們的心。佳佳看得見「小三」蔡阿姨的一片真心,反倒看不清朝夕相處的母親心思,看在秀英眼裡,根本是背叛行為,好像「白養了」這個女兒。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道對自己有害的,還是會一直去做。」 選擇一個人相伴而生,是邁向成熟的必要條件,但賭注丶風險極大。林家三個女兒面對「缺席的父親」,不分長幼都被迫早熟。電影中的父親出場次數極少,但大女兒阿青可以說是父親的替代角色:她熱愛自由,感情不專,母親說她裡像極那位自私離家的丈夫,心中的怨懟順勢轉為對阿青的批評,甚至失言說到:「妳就是這樣才會得到癌症!」 「每天都叫我要聽話,要當醫生,讓他帶我去親戚那邊炫耀。」「小時候學校頒獎,爸都一定會來。我就想,只要我一直得獎...

2020電影筆記:李滄東的《綠洲》

 「你連這種的都吃的下?」 穿過表象,我們才能看見更多層次的人性。沙漠中靈魂貧瘠,惟有相愛才能創造出彼此心靈上的綠洲。這世界上,有那種屬於「痴人」的幸福的,即便像恭洙和宗道這樣被世界壓迫的處境者,他們眼中的世界,卻美得令人心碎。 李滄東的《綠洲》是上乘的悲劇片,令人不忍翻看,卻在腦中縈繞迴旋不止。看著文素利捲曲的肢體和變形的五官,她忽然站立像個普通少女和男主角調情擁舞的魔法時刻,明明知道這是幻覺,但還是感動到想哭。 李滄東電影關注邊緣人物,經常殘忍卻帶著溫柔。《綠洲》這個愛情故事裡,薛景求飾演一個剛出獄、行為偏差幼稚的魯蛇,而文素利則飾演困難言語的腦性麻痺患者。套用今日口語,他們是社會上的「低端人口」,到處受人歧視與欺侮,甚至家人的刻意忽略與逃避。 等同被家人遺棄的兩個人,就在男主角出獄後探望死者家屬而瀕臨犯罪的「邂逅」,但兩人竟然相濡以沫地發展出動人的關係。「將軍」對「公主」付出了他僅有的一切,當他們兩情相悅時, 被外界當成了難以容忍的世俗變態。當宗道最後逃出警局卻爬上樹頭天馬行空地鋸樹時,也只有恭洙才懂那極致的浪漫。 恭洙的哥哥利用妹妹的「殘疾身分」而租來的福利房屋,卻把她扔在舊家交由鄰居照料三餐;宗道的家人覺得他是少根筋的累贅,但事實上他是「頂替」哥哥駕車撞死人而含冤入獄。我們沒有資格批評他們,他們不是壞人,只是沒有選擇的窮人。 《綠洲》故事與人物都簡單,但後座力強大。李滄東游走在癲癡與正常、粗鄙與痴情之間,駕馭地入木三分。女主角文素利讓人誤以為她是真的腦癱病人的可怕演技,讓人驚呼不可思議。本片會一直列在我的「韓影十大」之中,如果你還沒看過那就可惜了。 《綠洲:數位經典版》。11/06 深情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