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鬼才大導吉勒摩·戴托羅的導演生涯,經常在大製作電影與古怪的的小製作電影間來回轉換,前者像《環太平洋》和《地獄男孩》,後者則有《羊男的迷宫》和《惡魔的脊椎》。最新作品《水底情深》講的是一場浪漫又殘酷的人獸戀:在冷戰時期,一位啞巴清潔女愛上了一個被政府秘密囚禁的人形水生怪物。這部超現實的成人童話,在威尼斯影展摘下了最佳影片的桂冠。
《水底情深》的劇情不算特別,是加強版的《美女與野獸》再融入《鐵巨人》般的美蘇競賽,但它的視覺效果十分強大,畫面處理令人著迷,配樂復古且動聽,電影雖帶入了奇幻、些許驚悚的元素,到頭來卻仍是一個不折不扣歌頌靈魂與愛的故事。演員陣容整齊,莎莉·霍金斯在裡面的表演比起《茉迪的彩色小屋》更能觸動人心,有實力競爭奧斯卡后座。
這則人與人魚的奇幻故事,講的不只是愛情,講更多的其實是這個世界的醜惡,與無所不在的剝削與歧視。講述人們說著相同的語言,但內心情感卻是南轅北轍。水的形狀千變萬化,在片中意義更昇華為超越言語、物種的情感,只要心靈相通,世間的隔閡都能迎刃而解,如果我們內心能夠保有良善,我們會像伊莉莎一樣,看見人魚的美麗與獨特。導演在訪談時有言:「水的形狀隨著容器而改變,如此溫柔,卻具有宇宙間最強大的力量。愛也是,不管是男、是女或其他生物,無論什麼型態和模樣,愛都可以包容一切。」
片中最能騷起老影迷之癢的還有不斷出現的老電影與老音樂,深刻感受到導演對於「逝去」的焦慮,青春與老式情懷的不再,不禁讓人聯想,伊莉莎和人魚遁入水中,是否就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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